玩家們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們果然沒有猜錯,生者陣營通關(guān)任務中那五個“秘密”,果然指的就是地圖上的五處分支點,憂的則是今晚注定不好過了。思考?思考是什么?聞人黎明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希望今晚趕緊過去。
前進的隊伍發(fā)生了小幅度的騷亂,蕭霄趴在管道口中,睜大眼睛向下看,緊張到心臟快要從口腔中跳出來。這個小秦不是剛從D級升上來嗎?為什么會有這么強的實力?
會是指引之地嗎?以至于這里甚至已經(jīng)不像一間所謂的“雕塑工作室”,而更像一間用來堆放雕塑的倉庫。“笑死了小林,會說話就多說點。”
他伸手用力拔了拔,手中物品卻依舊牢牢停留在地面。和他剛才掉下來時一樣,此時他出聲說話了,可周圍所有的動物全都像聾了似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里有整個游輪的平面圖!”獾翻看著桌面上的紙質(zhì)資料,聲音難掩激動。等到爬進房間里以后,三人卻齊齊愣住了。
而且,這孩子好像連話也不太會說的樣子。秦非身手推開玻璃門,邁步走入店內(nèi)。秦非無聲地望去。
溫度低的嚇人,秦非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了件嶄新的深灰色沖鋒衣,里面是兩件保暖服。那里面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石頭洞,又沒暗藏玄機,已經(jīng)確定過沒有東西的地方,怎么可能還有新收獲呢?
一身校服的少年站在客廳中央,面對沙發(fā)上那對笑容詭異的父母,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
四條規(guī)則占據(jù)了4頁紙,后面還有兩頁空白頁,一頁上寫著“圖章收集區(qū)”,另一頁上寫著“隨筆區(qū)”。又是一聲!他臉上和身上的傷上了藥,紅腫與流血的狀態(tài)褪去了不少,可被飛蛾啃食殆盡的手臂肌肉是長不回來的。
他將幾人會合的地點定在這里,是想去附近的居民那兒問問情況。昨夜豬人來到底艙時,對他們說過一句話:夜間休息鈴聲響起之前,大家可以在圈欄區(qū)內(nèi)自由活動。
秦非腦后的小辮子在剛才爬床底的時候,被打散了,柔軟的黑發(fā)披散在肩上,將那張清秀的臉映襯得格外溫柔無害。秦非的目光在面前的兩座雕塑上游移,恍然大悟。
可如今得到的時間線卻完全出乎幾人所料。當然,他也有可能是在頭套里套了個面罩之類的道具。他們已經(jīng)進行過實踐,發(fā)現(xiàn)保安隊制服和手電筒能起到驅(qū)逐鬼怪的作用。
污染源的視線瞟向秦非的手指。至于具體意思到哪個程度,那還不是他們說了算?等到入夜以后,還不知道那片密林會不會再度出現(xiàn)。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呂心依舊沒敢回頭。
應該不會。
秦非盯著那行文字。傀儡玩家看著緩緩合上的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秦非卻仿佛對這剪刀石頭布十分感興趣的模樣。秦非笑了,笑得意味深長。秦非今天早上從房間里出來后,就一直和應或頭對頭嘀嘀咕咕。
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秦非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別播報了。”他站在那里,貓咪頭套遮掩了他的表情,但他的語調(diào)輕快,透著些親昵與尊敬:“承蒙您的關(guān)心,一切都還不錯。”
懸崖旁。真的,會是人嗎?
秦非想對院內(nèi)另外三人說的話才說到一半,耳畔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彌羊也無所謂:“隨便你們。”漆黑一片的密林中。
龐大的身軀上,一根細弱的脖頸連接著形狀不規(guī)則的頭顱, 兩顆像是肉丸似的眼球按在面部肌肉里。對于秦非在副本中搞事的能力,彌羊早已有了清晰的認知,可是,這片礁石根本就沒給秦非留出什么發(fā)揮的余地啊?
他瞥了一眼地上尸體毫無血色的臉。——當然,也可以當做是副本給不聽話的玩家們的一點教訓。“怎么回事?!”爬的比較慢所以還在上面的丁立和段南心驚膽戰(zhàn)。
柔軟咸濕的海風拂過動物頭套,也擦過秦非裸露在外的皮膚。
直播間里的不少觀眾都參與了剛才的群架,頂著青紫的皮膚或滿頭包,依舊沒有削弱半分看熱鬧的激情。求生欲十分旺盛。那一大塊突出地面以外的究竟是什么?
在場玩家齊齊在心里暗罵。彌羊委屈了三秒鐘,步伐堅定地走到秦非身邊:“我愿意加入你們。”潮濕、霉斑、腐爛的下水管氣味。
上電梯,掏出鑰匙,開門。但江同無論如何都回想不起來他是哪一組的。按照彌羊個人的推測,薛驚奇,應該是一個和蝴蝶一樣的控制流玩家。
秦非望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眼神古怪而了然。【炒肝店日常分工守則】
彌羊的眼皮抽動了一下。“反彈反彈反彈,嘲笑全都反彈!”好好一個夜晚,蝴蝶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社區(qū)里循環(huán)往復地練習長跑。
甚至連跑得快些也很難做到。而且現(xiàn)在,眾人所身處的環(huán)境實在太黑暗、太憋悶了,這令蕭霄誤以為,這種感受是由環(huán)境帶來的影響。
作者感言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wǎng)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jīng)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