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
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
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
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
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但細節裝的太不到位了。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系統將它創造出來,大概就是為了鍛煉玩家們的腿力。
秦非調出鋼管,一把拉開門。崔冉對薛驚奇說話時的語氣非常客氣。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
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假如貿然去揭,并不一定能夠成功。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
不過就是兩分鐘!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別發呆了,快特么跑啊!”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
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
……
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
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
作者感言
“嚯!”烏蒙忍不住驚嘆,這一手功夫。他只在他的高中數學老師身上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