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載廣播的規(guī)則曾經(jīng)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shù), 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增多, 請忽視”。本教堂內(nèi)沒有地下室。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秦非姿勢優(yōu)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fā)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從已知的部分結(jié)構(gòu)來看,這迷宮的構(gòu)造確是完全隨機、毫無任何規(guī)律的。
——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去那里最快的路就是直接穿過F級生活區(qū)。”亞莉安甚至手起筆落,在辦公臺上用草稿紙給秦非畫出了一幅簡易地圖來。
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
否則若是別人領(lǐng)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
“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
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
他原本是打算在規(guī)則中心城內(nèi)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qū)域都先探索一遍。“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
秦非已經(jīng)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fā)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但那也和現(xiàn)在不一樣。
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xù)上前。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終于落網(wǎng)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神父:“……”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
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guān)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nèi)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
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這個我也不清楚。”神父道,“蘭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
在《馭尸術(shù)》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chuàng)造出這個法術(shù)的趕尸人就是帶領(lǐng)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王明明的媽媽:“對啊。”
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jīng)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zhì)上的傷害。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xiàn)在可不多了。
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guān)起來才是……”
作者感言
秦非半挑著眉梢,深深凝望著彌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