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秦非沒有妄動。
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
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然而,下一秒,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
就算是真的有誰該死,那也不應該是她!“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
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游戲。這個npc是在裝睡?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油炸???
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
她領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的規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
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
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
林業:?
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
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
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
“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
還死得這么慘。“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
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作者感言
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