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
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
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
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果然。
“假如選錯的話……”每間牢房中的囚犯都遍體鱗傷。
“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草*10086!!!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
……等等!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在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
女人高聲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劃破寂靜的長夜。
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小蕭不以為意。
很可能就是有鬼。
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
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
她低聲說。秦非:“……”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秦非點了點頭。“我也去,帶我一個!”
作者感言
NPC的目光變得幽深,瞳孔漸漸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