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輕響。
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主要是煉制活尸需要用到哪些材料,以及一少部分需要玩家們關注的細節。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
“至于要怎樣去找蘭姆——”
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
“不必為我擔心,醫生。”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無論在單體戰斗能力還是綜合實力方面,幾乎都可以碾壓他們。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
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林業好奇道:“誰?”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溫度很合適,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
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誰啊?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他想跑都跑不掉。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
停下就是死!
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
緊接著。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
“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然后轉身就跑!
都沒有對玩家進行主動攻擊。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tmd真的好恐怖。“去啊。”
“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
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作者感言
就在此時,不遠處卻忽然傳來一陣沙啞蒼老的低聲吆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