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說得難聽一些,其實就是硬猜。“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麻。
因此,甚至有不少靈體對賭徒們心存畏懼,覺得他們太過瘋狂,有些可怕。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
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
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薛驚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個人力量不夠強大,幫不了太多人,也幫不了太久。”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新人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書桌的一側靜靜放置著一本筆記。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是普通的茶水。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
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
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屁字還沒出口。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這是什么?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
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
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聽起來就有種浪漫悲壯的即視感!
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你真的很吹毛求疵!!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但。
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作者感言
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