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
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靠,神他媽更適合。”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
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剩下的則很明顯了。
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撒旦道。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
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林業:“我也是紅方。”
“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
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三途還是有些懷疑。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剛剛,為什么要弄斷電話線?”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第二種,局限性規則。
難道他們也要……嗎?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身旁監獄的編號已經從0號一路順延到了7號。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歡迎進入結算空間!”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殺人、或是間接導致人死亡,在這個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
林業:“我都可以。”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你在害怕什么?”轉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
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老娘信你個鬼!!
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鬼火:……蝴蝶瞬間神色大駭!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噗,主播這是在干嘛?”
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
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好——”
作者感言
桌邊一左一右各坐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