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e……你們看那邊，光幕邊上，絞肉機出來的那個傳送帶，那一坨一坨粉紅色的，不會就是……yue……”

秦非低垂著頭，坐在角落。彌羊：“？”礦泉水瓶子、汽水罐、紙板、塑料袋裝的生活垃圾，像小山一樣堆在一起，在炎熱的夏日引來些許蚊蟲，圍繞在一旁嗡嗡鳴響不停。

秦非手中端著靈燭，而杰克連照明工具都沒有。

“嗯。”秦非頷首，“去旁邊上個廁所。”

那里有一個很小、很小的洞仿佛有什么東西剛從里面鉆了出來，又藏進了雪中。這就意味著, 輸掉游戲后，玩家連掙扎的余地也沒有。血紅的提示文字出現在半空，又迅速消解，不給玩家半分反應的時間。

“笑死，我老婆做事需要你看懂？”林業試探著問道。

那人皮內里包裹著的肌肉，能夠真正牽動外皮上的表情。

對于高階玩家來說，這不是多么困難的事，玩家們很快集合完畢。“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托羅蒙德山里存在著一個黑洞——也可能是別的什么東西，帖子這段里面用了一大堆專業術語，我也沒太記住。”谷梁自以為計劃非常周密。

老虎在秦非四人身前一米處停下腳步。預言家。什么也沒有了。

應或將昨晚他推斷而出的事這樣那樣說了一遍，聽得聞人目瞪口呆。

秦非則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副本是不是有意的，彌羊在副本中抽到的身份竟然也是羊。好在秦非并不是一個熱衷于為難別人的壞蛋，相反，他在絕大多數時間里都很好說話。空氣中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手，狠狠拽了它一把，強大的力道震得半面墻上的東西都跟著搖晃起來。

秦非指尖一頓，繼續摸索。這名玩家擔心自己玩游戲贏到的彩球數目不夠多，對彩球收集箱動起了歪心思。后面起碼有二十只雪怪，正在朝他們爬來！

是一個即死buff，類似昨夜在晚餐中爭搶了的玩家那樣。垃圾站那個負責人阿婆神出鬼沒，陶征負責留在門口接應，其他幾人魚貫入內。呆呆地看著秦非手中動作不停，從洞里往外沒完沒了地掏祭壇。

他在這個副本中還沒有使用過天賦技能，現在還有選擇權。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

秦非現在干的，彌羊今天上午也想過。“哥你真的太牛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親哥！！！”彌羊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座隔絕洪水的堤壩，揮著兩把刀，硬生生將秦非與怪物隔斷開。

保安還在不停地咀嚼，猩紅色辨不出形狀的東西在他焦黃的牙齒之間不斷顯現。烏蒙：“去哪兒？”

……不，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眼睛。

雖然菲菲公主沒說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但彌羊看他那個欠揍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猜出了真相。有玩家恍恍惚惚地點開屬性面板，紅白陣營雙方的確都各自加了好幾分。這就意味著他們不僅沒法出去幫秦非的忙，還只能待在通風井里，等秦非回過頭來營救。

她支撐著管道邊緣，向外探出頭去。他沒有第一時間打開家門，而是從塑料袋中抽出報紙，整整齊齊鋪在了王明明家門口的地面上。還好雙手捂嘴的速度夠快，他渾身一個激靈，差點把眼鏡從鼻梁上搖下來。

是……這樣嗎？王明明的媽媽：“你小的時候，我們給你看過玩具房的照片，但你好像不喜歡。”他們偷了什么？

三人于是向活動中心走去。

老鼠那三人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秦非，在十余分鐘時間內，他們沒有表露出任何其他意圖，僅僅只是跟著。不管多高級的玩家對NPC基本都很客氣，就算碰上非常難搞的玩家，頂多也就是稍微多干點活。那喊聲嘶聲力竭，幾聲喊完，卻突然像是被什么人從虛空中掐住脖子似的，驀地扼住了聲響。

原來他們一直整整齊齊的蹲在旁邊。如果誤入不存在的樓，請盡快撥打保安室緊急聯絡電話。就這樣直接過去當然是不行的，一只動物在夜間逃逸，被發現了，絕對會釀成驚天大麻煩。

“嗯。”主打的就是一個救贖，不放過任何一件垃圾。

八名玩家相互之間明顯十分熟悉，為首之人面色冷沉, 他的旁邊站了一個身量矮瘦的男子, 長得獐頭鼠目，一對豆子眼不停地往秦非身上瞟。余阿婆：“……”404號房門口張貼的規則，早在昨天就已經被秦非揭下藏了起來。

“我怎么什么圖案也沒看出來，上面不就這四個字嗎？”

好家伙，賊喊捉賊也就算了，喊完以后還連偷帶摸。由于失去了照明工具，原路返回時的速度比過來時還要慢了一半有余，等到玩家們接二連三爬出地窖口時, 外面的天色已經有點暗下來了。他很少能算出這么精準的答案。

秦非早在最初時就意識到了，這些石膏雖然能夠變換位置和動作，可他們在自由移動的同時，必然也在受到著某種規則的約束。來自未知黑暗的危機感正在飛速消散。

“這里有個往下的口子！”他壓低聲音說道，“下面暫時還看不出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