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而且刻不容緩。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
蕭霄:“?”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5.如不慎受傷,請前往地下室■■■醫生會為您提供醫療救治。
“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
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主播臉上沾血的樣子真美,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戰損控?”
這破副本,是有毒吧!“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樣。”
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
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灶爐前的女人沒有聽清,將蘭姆往一邊驅逐:“走開!別擋路。”
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
那扇木質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
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
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既然這兩個人一起出了副本,那就說明,圣嬰院是能夠達成多人通關結果的。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
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
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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