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不成任務(wù),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dāng)場患上重感冒。“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砰!”
三,二,一。
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緊張!“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fā)瘋hhhh。”
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xiàn)在,導(dǎo)游一次都沒出現(xiàn)。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
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秦……老先生。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這樣當(dāng)然是不行的。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
醫(yī)生的記錄本中,有不少關(guān)于24號的記錄,據(jù)醫(yī)生描述,24號在大多數(shù)時候都表現(xiàn)得很正常,但偶爾會出現(xiàn)虐殺小動物或小規(guī)模縱火之類等帶有潛在犯罪意向的舉動。系統(tǒng)并未公布參與副本的玩家總?cè)藬?shù)共有多少。
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他看向秦非。
雖然已經(jīng)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yīng)該也是一樣。“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二。
“呃啊!”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xiàn)在半掩的門背后。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wěn)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這位……”
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弄傷他自己,真的可以引來鳥嘴醫(yī)生嗎?
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zhuǎn)瞬之間,局勢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
“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這預(yù)感就要成真了。
這個0號囚徒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fā)現(xiàn),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我覺得應(yīng)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NPC媽媽興沖沖走向餐廳,將餐廳的燈打開。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徐家的馭鬼術(shù)肯定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撒旦:你的心像石頭!!”
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秦非很擔(dān)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
如果之前那個教堂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的復(fù)雜度是1,那眼下這個的復(fù)雜程度就是10086。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導(dǎo)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dǎo)游說起悄悄話來。
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作者感言
可壇子不知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