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0039號世界下架三年重新問世,還被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打出了新劇情線”,這一消息已經在靈體們當中傳開。
【玩家屬性面板】秦非:“咳咳。”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嗯。”秦非點了點頭。
而系統播報聲也將眾多玩家從房中引了出來。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
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蕭霄&孫守義&程松:???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使用的是休息區角落工具箱里找到的鑰匙和鎖。
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這樣嗎……
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
“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
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
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
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村長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嗎?”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
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皮膚在粗糲的鐵鎖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
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
談永終于聽懂了。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實在下不去手。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
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