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
“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啊?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
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就在不久之前,談永還曾在心里盤算著,離開墳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
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道具。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修女周身的戾氣都已散去,對秦非說話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
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
哦哦對,是徐陽舒。
凌娜愕然上前。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嘔——嘔——嘔嘔嘔——”
“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至于這樣設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
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鬼火。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
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房間里有人?好怪。
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是棺材有問題?
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
“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感言
“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