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
然后。
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最后十秒!
至于導游。是秦非的聲音。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老婆!!!”
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成功籠絡了NPC的心。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
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啊——!!!”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
眼看便是絕境。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
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一秒,
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真是這樣嗎?
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
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鏡中無人應答。
他開始奮力掙扎。
“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
作者感言
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