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
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
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jīng)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華奇?zhèn)ヒ呀?jīng)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yù)感,轉(zhuǎn)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林業(yè)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
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秦非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
“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xué)不會這項技巧了。
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
——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秦非在義莊內(nèi)環(huán)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jié)結(jié)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
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tài)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然后呢?”“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dǎo)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jīng)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guān)聯(lián)。”秦非慢悠悠地開口。尸體不會說話。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
導(dǎo)游不讓大家去動,大家也就將它忽略了。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qū)里和人家吵架。”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nèi)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目前已知拿到人頭分最多的是6號。
當(dāng)然沒死。而后。
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從F級到A級。
至于副本內(nèi)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dān)心。
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
6號站在那里發(fā)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可是。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fā)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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