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而就在現在,又有腳步聲再度響起。蕭霄驀地睜大眼。
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
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生,就能找到蘭姆。”“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
他竟然去救了林業。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
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
……靠?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
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秦非但笑不語。
第1章 大巴
“沒關系,不用操心。”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隨著秦非避讓老鼠時后撤的腳步,“啪嗒”一聲輕響傳來。
祂這是什么意思?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
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嚯。”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
下一秒。“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
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觀眾:“……”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作者感言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