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
死亡,對于王順而言已經是寫定的結局。3號在內心對著自己狂喊。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
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當謎底懸而未明時,想要看見你凄慘死狀的,不一定只有觀眾。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愛你的爸爸:好感度10000%(你是爸爸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
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說到這里,鬼女面部的肌肉開始猛的抽搐起來:“那個活引,就是我的弟弟。”
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走去
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最重要的是。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
他望向空氣。“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們這幾天見到的所有村民……”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
鬼火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而真正的污染源。還真有事要讓他辦?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蕭霄:“哦……哦????”
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快跑。
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作者感言
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