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交錯間火花四溢,作為真正當事人的秦非不知何時卻已脫離了戰斗中心。秦非帶著林業、三途和鬼火, 四人繞著廣場旁的居民樓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停住了腳步。
彌羊看得眼珠子快要脫眶了:“你他媽的這么能干,之前在14號樓還讓我扛怪???”在進操作間前,秦非走過一遍這條路。
就這樣直接過去當然是不行的,一只動物在夜間逃逸,被發現了,絕對會釀成驚天大麻煩。規則說了,一間房間只能住一個生者,但秦非意識到了這其中的文字游戲。聽起來是一項十分艱難的極限運動,可對玩家來說,并非不可為之事。
身量高大的男人一臉陰郁。至于他口中所說的什么看他們面善,所以想組隊。秦非幾人心知肚明,老虎肯定不可能光憑他們幾個看起來比較淡定,就斷定他們是高階玩家。
就好像現在。能夠活捉的自然給大價錢,但只要能把秦非弄死,蝴蝶同樣會給出不菲的獎勵。石膏雕像隔絕了外界的聲音和光線,彌羊動不了,也無法得知外界究竟發生了什么。
秦非并沒有立即拆穿躲在后面的人, 而是向前邁進一步,用力狠狠摔上了門。“真的嗎?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被污染后看上去這么清醒的人。”
寒風在帳篷外卷起鬼哭狼嚎般的呼嘯,雪粒子不斷擊打著帳篷,發出撲簌撲簌的響聲。
“規則說了,活動中心里只能呆18個人。”
秦非頷首:“對,就是這樣,你完全沒有想錯。”
雖然兩人距離極近,可秦非真的半點沒意識到,有人正在跟蹤他。應或也躺在床底下數數,但他就完全沒辦法一心二用。
【載入完畢!】下頜線條緊繃,頭不自覺地往側邊偏了偏, 又仿佛被強行壓制般扭轉回來。秦非聽到聞人黎明的疑問,腳下一個趔趄, 差點被他偏離到十萬八千里外的思路絆倒。
這次副本中的玩家們,在第一夜秦非出手,將黎明小隊從密林中一個不落地解救出來以后,就莫名其妙扭成了一根奇怪的繩。和那些人不同,茉莉仿佛知道些什么。
“其實也不一定有吧……他們怎么那么相信那個玩家說的話呀,該不會是因為他長得好看(笑)~”
假如不是因為時間問題,那就只能是垃圾站本身的問題了。他不知道。三途忍無可忍,給了鬼火一個天降正義的大嗶兜:“亡靈,亡靈,死了的人才會變成亡靈。”
因為是碎片,所以如野獸般只懂得遵循本心,所以才會在看見秦非的一剎那被心底最深處原始的欲望所裹挾,做出那些……這服務態度,比秦非曾經在景區里見到過的那些工作人員好了不知多少。秦非思忖片刻,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秦非來到規則世界這么久,對于個人展示賽和公會大賽也有一定的了解。
這件事就好辦多了。五指在短短半個鐘頭內迅速凍得紅腫,脹痛的麻癢從指尖和骨節處不斷傳來。
可惜,在臨要出發時卻又出了場小小的亂子。這樣的玩家,絕不可能是憑借自身實力得到邀請函的,必定是靠買,或靠掛靠關系。
一旁的狐貍以及另幾個玩家都意興闌珊。氣球人伸手松了袖管,動作十分優雅地整理著衣領,那穿過衣袖而出的手同樣也像是裹著一層膠皮,細長漂亮的手指在日光下微微反光,彎折的部分被擠出壓痕。黎明小隊剩下幾人深以為然地點頭再點頭。
破敗的深綠色保安亭佇立在黑暗中,外殼斑駁掉漆,與整個社區建筑群光鮮的模樣格格不入。
他明明記得走進王明明家之前,外面尚且天光大亮。垃圾站中雜物凌亂,但面積并不大,這項任務對于單人玩家而言或許有些困難,但在場足有六人。
倒計時還剩最后三分鐘!A級直播大廳里,一堆靈體簇擁在秦非的光幕前嘰嘰喳喳。雖然沒有照片,但蝴蝶找玩家畫了一副秦非的彩繪,和真人怎么也有六七分像。
應或聽進耳朵里的是這樣一句話,腦內卻自動給翻譯成了“你說我們大家會不會變成周莉那個樣子?”復眼翅蛾和食人魚,雖然品種不同,但殺傷力也沒什么兩樣了。至于樓棟里面,他們只需要打著手電,在一樓大廳簡單照一圈就算完事兒。
這一次,鬼火再也不必擔心為什么規則中提到的那些鬼沒有出現。本該成為怪物風向標的秦非,幾乎是大搖大擺地向社區東南角走去。
——譬如黎明小隊接了保護刁明的任務,刁明卻在這場副本中死了,聞人黎明幾人并不會因此受罰。
布置完一處之后,他又跑到另一個角落,重復這一套動作。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可秦非還是覺察到了,因為后背那種灼灼燃燒的注視感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實在令人難以忽略。聞人黎明:“……”
這下麻煩大了。他怔然站在原地。明明進副本前他還堅定著他們小隊一貫的理念,要在副本中和其他玩家保持距離。
秦非將照片一張張劃過。“我想請你幫助我,尋找剩下的三塊靈魂碎片。”
這幾句話表面上聽起來極其普通,但從今日玩家慘死一事中就能看出,每句話都潛藏著言下之意。應或又不是隊友肚子里的蛔蟲:“我也不知道啊。”這種感覺很怪, 雖然是想親吻,可卻和成年人之間那種曖昧糾纏的情欲沒有絲毫關聯。
你這樣全程通過我的踩雷狀況來鉆研規則漏洞,真的禮貌嗎??秦非點了點頭。“笑死了,老婆好會說。”
作者感言
“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