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目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隨時可以到手的分數(shù)全部轉送給鬼火。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近在咫尺!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
被后媽虐待?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tài)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
秦非環(huán)視四周,臥室內(nèi)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他們都還活著。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這都能睡著?
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tǒng)職業(yè)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
“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nèi)。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態(tài)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
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qū)更深處的寢室走去。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
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xù)休養(yǎng)生息。自由盡在咫尺。
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啊???“……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
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持續(xù)不斷的老婆、這是自然。
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剛才華奇?zhèn)ツ沁叜惓措U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xiàn)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
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鬼女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fā)言。規(guī)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不要擔心。”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
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tǒng)倒計時。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guī)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guī)則世界中立穩(wěn)了腳跟,有了與規(guī)則一戰(zhàn)的能力。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huán),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這孩子現(xiàn)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行行行。”鬼女已經(jīng)發(fā)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異性戀?”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蕭霄瞬間后頸發(fā)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寄件人不明。
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nèi)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作者感言
他只不過是無心“提點”了孔思明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