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草(一種植物)青年眉眼彎彎,露出一個神秘又愉悅的微笑:“利瑪竇。”
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秦非并不堅持:“隨你。”“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
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僅僅這么短的時間過去,這扇門的異狀已然肉眼可見地又變多了一點。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
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
只是……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
“緊急通知——”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
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此時此刻,蘋果在他眼中的誘惑力,完全不亞于一張中了五百萬的彩票。
那究竟是什么?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
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我們暗火以前也有前輩上過這個榜,上榜時大約排在第50位左右,在結算空間里,系統就問過他,是否需要隱藏個人信息。”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躺沙發,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
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
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
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他只需要等19號給出手勢以后,沖進房間幫忙把6號按住就可以了。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還是某種過場動畫?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
徐陽舒快要哭了。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作者感言
聽到彌羊這樣說,岑叁鴉一秒之內原地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