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明的爸爸咧開嘴，露出一個略顯僵硬，卻十分慈愛的笑容。死了四個玩家，這不是一個小數目，泳池里漂浮的彩球足有16個之多。

——這是污染源的碎片。

絕非商城中可以購買到的普通貨色所能比擬。隱約透鏡神廟中的天光足夠說明，天已經亮了。

但這也是很合理的事。可他沒想到的是，丁立三人聽完后，竟全都只沉默地看著他。血液在血管里發燙，太陽穴突突直跳。

……圈欄艙內漆黑一片，秦非就著昏暗至極的光線勉強觀察著。

明明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可當呂心抓住休息室門把手的時候，心卻驀地一沉。那只蛾子垂著翅膀躺在那里，看上去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

瞬間。哪像他們幾個，看面相就是清澈愚蠢的大學生，好相處得不行。烏蒙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扭曲而古怪, 仿似某種期許即將得到滿足, 他抬起手，向虛空中抓去。

片刻過后，段南聽見自己這樣問道。一個D級玩家直升A級！他們三人被秦非變成游戲玩家以后，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狀態。

副本里有沒有會控火的玩家，登山社團的旅行包里倒是有卡式爐，玩家們包里或多或少也有火種，靈燭，或是打火石一類的東西。“玩家蝴蝶，您當前所屬的陣營為：白方！”

刁明被換到距離秦非最近的位置，再也作不了什么妖，脖子剛一伸秦非就扯緊繩子，刁明被勒得舌頭都要吐出來了，只好老老實實跟著他走。有反應慢的的觀眾，還在一臉懵逼地拽著旁邊的靈體問：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

阿惠沒有明說，不過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鬼嬰可以像真正簽訂過主從契約的鬼那樣，任由秦非指哪打哪。它是個死孩子鬼，擅長對付的是同樣以陰魂形態存活于世的厲鬼，對眼前這個完全以實體存在的雪山變異怪束手無策。

秦非坐在游戲房的書桌前。和房間中的無名小精靈下了十局井字棋。——只有傻子才會在談判桌上將自己的底牌和盤托出。余阿婆聽見剛才那道聲音，在距她極近的地方詢問：“阿婆，你有沒有看見小偷？”

絞肉機——！！！秦非剛好找到了機會詢問蕭霄昨晚的情況：“你那邊死掉的玩家，是不是也搶了別人的晚餐？”

秦非很是迷惑地盯了彌羊一會兒。

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將里面的人聲截斷，烏蒙側耳細聽，勉強分辨出一部分內容。

雪洞內溫度低得驚人，彌羊覺得自己血管里流的都變成了冰渣。手套抵御不住酷寒，他走一步朝手上哈一口氣，嘟囔著：“萬一前面又有個怪過來了怎么辦？”但無論他怎么敲保安亭的門和窗，里面的老保安都不曾給出任何反應。谷梁的臉色這一次真的變成了慘白色。

“那是什么人啊？”

纖長的睫毛遮掩下，淡金色光暈流轉。“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被懟了的那個靈體有點不服氣：……

右邊僵尸覺得，自己的僵生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輕松過！就在唐朋煩躁的要命時。彌羊抬頭，望向那個突然比他還高出半頭的橡膠腦袋，覺得腦子里暈乎乎的。

5.山上沒有“蛇”。而且，看那人的背影，分明是偏消瘦的少年身形，和污染源并不完全相似。

“既然這樣的話，你就跟我們一起吧。”“什么人都能碰瓷黑羽創始人了？”四面八方傳來陣陣響動。

蕭霄伸手想要拉他上來，熟悉的不安全感卻又一次籠罩了全身。呼救聲傳來，秦非猛地扭頭！他低聲回答道：“我不記得了。”

彌羊不說話。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大言不慚地改口：“我們是你的同學呀，孔思明，我們都是登山社團的社員，你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這起案件已經結案了。”

在昏暗的光束和屋外折射而入的雪光中，玩家們終于看清了神廟內部的模樣。

NPC孔思明作為在場所有人中心理防線最脆弱的一個，首當其沖地打起了哆嗦。【偉大的神明啊，請降下天罰, 拯救這個充滿罪孽的世界吧！】

腳步聲停住了, 來人仿佛站在了她的身前。彌羊覺得，自己對這個副本的了解還是太少了。雖然加入了死者陣營，但他似乎對死者這一方一無所知。

他從墻上取下一大串鑰匙，轉身沖向門外。彌羊：他爹的這個狗東西說話怎么這么氣人！！！數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餓了七天的野狗群，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

保安亭里氣氛驟然一松。秦非無意在這方面為難他, 大方地表示今晚用過的這些他全部可以拿走。

薛驚奇和崔冉都成功完成了任務。事實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