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

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

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謝謝你對我們的照顧, 亞莉安小姐。”他說。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這完全就是商業詐騙！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

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

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

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

“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秦非笑了一下。“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

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雖然宋天已經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中鬼怪殺人的機制。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外面？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秦非一攤手：“猜的。”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

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