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zhàn)。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蕭霄和林業(yè)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不會被氣哭了吧……?
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fā)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qū)這種地方來?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林守英一點也不符合污染源的特質,其最主要的一點便是,靠近林守英時,玩家們不會掉san。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這個npc是在裝睡?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
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啊——?。。?”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三途說的是“鎖著”。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
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
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凑褪菧?身刺撓。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
秦非但笑不語?!安豢?能?!背趟纱驍嗔怂脑?。“快跑!”
后果可想而知。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2分鐘;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湘西趕尸秘術》。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
作者感言
地上赫然躺著一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