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身符早在泳池房外,就已經被秦非偷偷貼在了老虎四人身上。
沙啞的膠質嗓音不復往日那般清越明亮,但直播間里的小粉絲們絲毫沒有因此而吝惜他們的熱情。大雪落在他的身上、頭上,但他就像是完全覺察不到, 整個人漸漸被染上了一層白。
秦非當時眼疾手快,把它藏進了隨身空間里,之后一直沒機會打開看。那是一根老式的天線。雖然垃圾站內部一看就很值得探索,但當時副本才剛開始,陶征想著先摸摸情況,不急于一時。
他將掌心在衣服側邊摩擦了幾下,好像那少年的頭發(fā)是一把什么臟東西似的。
而且他身上的污染似乎還是很高級別的那種,竟然還會偽裝自己。應或緊了緊領口,防止風雪從縫隙處鉆入沖鋒衣內。峽谷另側的雪怪突然加速, 與玩家們不同, 雪怪在雪地中行動起來如魚得水,根本不會受積雪所限, 幾乎片刻就沖到了玩家面前。
秦非盯著對面的人,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清亮,像是能夠看破一切偽裝,直達人心里最深處的想法:
污染源沒有開口,握住秦非帶著戒指的手。透過人皮空洞的眼眶,兩顆渾圓黑亮、沒有絲毫眼白的眼珠正定定注視著秦非的臉。亞莉安給他弄了一輛嶄新的垃圾車,推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在路邊。
青年鴉羽般的長睫緊緊下壓,勾畫出弧度優(yōu)雅的輪廓起伏,從山根、到鼻梁、下頜、喉結,最后隱沒在防雪沖鋒衣高聳的立領下方。
沒法回頭,他只好一邊擦汗一邊死死盯著秦非房間里的怪物,一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好像想用眼睛把怪物活活瞪死似的。彈幕飄過一片大笑。與此相反。
秦非傍晚聽到這個消息時,便在心里多加了個心眼。但是剛才跑了那么多圈,他卻完全沒見到過電梯的影子。他們不可能只穿著一身衣服便爬到了這么高的海拔,肯定還有其他裝備。
作為一名NPC,和副本中其他NPC一樣,秦非也能夠看到他頭頂空氣中懸浮的說明提示。
“我的萬人迷老婆果然有魅力,空手套彩球了屬于是。”
今天他們主動找上密林,而且嚴格按照地圖指示前進,密林的污染強度自然也大幅下降。“不是,這個豬人怎么這么喜怒無常??”熊玩家已經將那顆哭臉球從桌面上拿了起來。
……傷痕處的皮膚比其他位置粗糲,帶來新鮮的觸感,污染源好奇地盯著那處看了片刻。空氣發(fā)生了怪異的扭曲,奇怪的嗡鳴聲自耳畔傳來。
秦非的心情好,笑得格外真誠。青年姿態(tài)放松地坐在桌子一側,頭頂的燈光灑落下來,將他半邊臉龐映得明明滅滅。一整夜污染造就的后果并沒有隨著日出煙消云散。
林業(yè):“老板娘?”彈幕中的討論瞬間熱烈起來。鋒銳的刀刃削鐵如泥,嵌進樹木表層時卻傳來奇異的觸感,烏蒙愣怔片刻,手中力道不減,在樹干上劃開長長的一道刀口。
玩家們沿著密林邊緣走了一小段路,不遠,不過一二百米,秦非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林業(yè)正打算繼續(xù)說下去,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這、這該怎么辦呢?”
那些雪怪的身形似乎比他們先前見過的還要更大一些,四肢同時著地,像一只只僅有四條腿的巨型蜘蛛一般,自上而下,凝視著眾人。
秦非開口。“我們全都是死者!”“太好了!你沒事!”鬼火直接原地起跳。
彩色蠟筆在白紙上畫出了一朵小花,隨即,一行文字悄然浮現于紙面。
蝴蝶一行人的地毯式搜索計劃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危險正在秦非身邊隱秘地蔓延。其實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但秦非就是有種感覺:“就是這個!!”孔思明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只能贏。嗤啦——!
一般玩家見到林業(yè)這樣,恐怕已經要開始破口大罵,鬼火卻只是皺了皺眉頭。
彌羊看著就覺得嘴皮痛:“別念了,出來吧。”
但如果他偏要去呢?孔思明接過杯子,頭頂的好感度條第N次向前竄了竄。在含有生存類元素的副本中,玩家們的各項生理狀況都與真實世界中無異,甚至表現得更加強烈。
“這。”刁明咬牙切齒,“通關條件怎么越變越難了??”孔思明的臉色變了又變,想到秦非的巴掌,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
薛驚奇道:“大家四處找找,有沒有電話。”
82%不完整的污染源對于很多事情都只是一知半解,系統(tǒng)借此機會蒙騙了祂。
光是名字都能叫百萬玩家聞風喪膽的污染源!嚴寒給身體機能造成的損傷是持續(xù)性、全方位的,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被火燒差不多,不是那種能夠靠生命補充劑治愈的傷。
聞人漲紅著臉連連擺手。煩死了!他大爺的!
作者感言
“如果有突發(fā)事件,可以應付一下。”修女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