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方向一轉(zhuǎn),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xiàn)在了光幕上。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
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fā)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頭頂?shù)哪举|(zhì)橫梁早已風(fēng)化斑駁,過道一側(cè)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wù)大廳的內(nèi)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xiàn)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tài)。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
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fā)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
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fā)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xiāng)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yīng)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
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dān)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量。
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qū)的活動中心里。
鬼女曾經(jīng)說過,《馭尸術(shù)》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yè)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jīng)全都躲了起來。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
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tǒng)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yù)估她的死亡時間。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
直到幾年后,醫(yī)生來到教堂。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歡迎進入結(jié)算空間!”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逃命本來就已經(jīng)很累了,后面那三個怪物追著他們跑了這么久,速度一點都不帶變慢不說,那兩個修女還到處制造混亂。
出現(xiàn)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
“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zhèn)ゴ舐暤馈E叮徊徊?,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他開始奮力掙扎。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jié)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fā)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wǎng),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儼然一副小園丁的模樣。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秦非不知何時已經(jīng)去了義莊另一側(cè),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鬼火已經(jīng)快被嚇哭了。
“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秦非關(guān)掉屬性面板, 將注意力放在了電梯里。“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啊、啊……”
主要是煉制活尸需要用到哪些材料,以及一少部分需要玩家們關(guān)注的細節(jié)。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對隊友的關(guān)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秦非沒聽明白:“誰?”
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fā)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啊?為什么啊?”直到某個瞬間。
作者感言
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