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還活著!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
這樣的話……“那你改成什么啦?”
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可一旦記憶中出現其他人,他就再也無法與他們進行任何互動了,只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安靜地凝視。
“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
“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
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
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
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
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
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尊敬的神父。”
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秦非:……
但是死里逃生!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
“咚——”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
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
“嚯。”……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
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熟練異常。
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
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但事實上。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
作者感言
獾難以置信地加大力道,依舊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