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把黎明小隊安排得明明白白。應(yīng)該也是玩家。
可烏蒙腦海中,卻一直不斷回放著那紅光閃過的畫面。
紅黑交錯,層層疊疊,像是在墻壁上用鮮血涂就出了一幅幅潑墨山水畫。
這個房間里有可以使用的電話,之前那些資料,秦非也是在這里找到的。不……不對!那個玩具熊的確足夠醒目,醒目到他們在沒有縮小的時候,就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
等到他走的近了,大家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竟還跟了兩個同樣體型粗壯的玩家。“你叫什么名字?”秦非以一個十分通用的問題作為了開場白。在副本中熬了三天三夜,眼見著卻要殉在這種無聊的地方,還是以這種無聊的死法。
現(xiàn)在,他又開始重復(fù)起先前的動作, 低頭輕嗅, 像是動物在憑借氣味辨識著什么。您的報警事項:社區(qū)幼兒園起火由規(guī)則世界案件管理局承辦, 警情號4440444。眾人望著刁明的尸體,神色各異。
“再說。”秦非漫不經(jīng)心地用下巴勾了勾唯一一頂還沒被收起來的帳篷,“指引NPC還站在我們這邊呢。”杰克的這一舉措,成功為秦非又增添了一層新的神秘面紗。
他的臉上不見分毫血色。
三人像是三架破舊的風(fēng)箱,吭哧吭哧不停喘息。
就在10分鐘前, 酒吧門前的玩家們還對這個直播間興致寥寥。周莉第二次進(jìn)入奧斯塔迪亞雪山,是只身一人,可這次,她顯然不像上次那樣走運(yùn)了。雪下被掩蓋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眉眼、鼻梁、嘴唇……
秦非用一種故作單純的語氣,十分做作地說道。“營業(yè)時間都結(jié)束了你還來干什么。”老板娘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將四個人往外面趕。那果然并不只是在威脅自己,杰克想, 他作為副本中第一個死者,肯定有一些門道, 才能避開所有來自礁石的攻擊。
……
彌羊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帳篷后面?zhèn)?來混亂的對話聲,打斷了烏蒙說到一半的話,側(cè)耳細(xì)聽,似乎是刁明正在大聲嚷嚷。但無論他怎么敲保安亭的門和窗,里面的老保安都不曾給出任何反應(yīng)。
直播彈幕里的觀眾也忍不住倒抽涼氣。聞人黎明神色冷峻,停下腳步。彌羊委屈了三秒鐘,步伐堅定地走到秦非身邊:“我愿意加入你們。”
而酒吧門口的玩家,乃至附近兩三個店鋪前的其他玩家,則全都被吊起了興趣。那一株株林立的樹影,在夜幕中綿延成一片,杳無邊際。秦非是所有玩家里精神免疫最高的,就算他想和黎明小隊分道揚(yáng)鑣,聞人黎明也會主動貼上去的。
……
可事情的發(fā)展卻與想象中截然不同。否則,按照他們一貫搜尋的速度,恐怕會直接將這藏在眼皮底下的線索忽略過去。
可他就是能在這里,和他最不想見到的人迎面相遇。秦非和應(yīng)或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摸摸把兩人中間的雪墻碎塊往黑晶戒里面收。
他不去告訴他們刁明的事,彌羊也沒想起來要說,剩下岑叁鴉和丁立幾個更不會主動去和黎明小隊搭話。秦非逐字逐句念完,眾人表情各異。
攥著衣角的手指又用了點(diǎn)力,好像生怕秦非會跑掉似的。通風(fēng)管道口整個掉在了地上!
城外包裹著層層安全防護(hù),一旦有不屬于玩家和指定NPC的生物想要硬闖,系統(tǒng)便會立馬接收到警報。這個R級副本中出現(xiàn)的信息讓林業(yè)十分迷惑,迄今為止,所有信息似乎都是分散開的、極小的點(diǎn),沒有半點(diǎn)指向性,讓人無所適從。不知是因為太過疲憊還是驚嚇過度,呂心總覺得,鏡中的自己看著似乎有點(diǎn)不對勁。
彌羊搖頭:“不對,羽絨服比沖鋒衣還要保暖。”呂心之所以會報名參加對抗賽, 就是因為她知道, 只要活過15天,她就能全身而退。
呂心就覺得自己耳邊有一道似有若無的呼吸聲,正在持續(xù)不斷地響起。
“按時間算,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還不到早上7點(diǎn)。”彌羊摸了摸肚子,“他們沒給我們早飯吃,估計也不會給午飯。”
彌羊聞言產(chǎn)生了些許詫異:“公主殿下有這么厲害?”所以他將自己昨天得知的秘密,悄悄告訴給了鴨子聽:
被老虎心心念念的貓咪秦非,如今的處境卻遠(yuǎn)沒有老虎想象得那樣好。垃圾站門外傳來咚咚的響聲,像是有什么人正在奮力往門上撞。上面畫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什么也沒有發(fā)生,蠟燭燒了一會兒,又熄滅了。系統(tǒng)音似乎都顯出了幾許興奮。這使他們和怪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老虎道:“從狼玩家結(jié)束游戲到NPC宣告新一輪游戲開始, 一共間隔了10分鐘。”
NPC覺得自己血壓都要高了。烏蒙難以置信:“到了??”怪物在身后伺機(jī)而動,不論心多么大的人都不可能不緊張,應(yīng)或自然也是一樣。
這三天邀請函已陸陸續(xù)續(xù)發(fā)出,中心城各個角落都在討論這件事。
作者感言
他站起身,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經(jīng)過掉在地上的通風(fēng)管道口時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