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
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可這樣一來——
雖然說系統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
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蕭霄動作十分迅速地閃了進來:“有事找你。”明明她已經很努力了。
“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秦非眨眨眼。她不喜歡眼前這個金發男人,這一點已經從她的臉色清晰地表露無疑。
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這些床鋪看上去都沒什么區別,大家挑選的都比較隨意,期間并沒有起任何紛爭。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
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
3號的里人格不會具有太強大的攻擊性, 一旦出現以后, 十有八九會像4號和14號一樣,躲在里世界的某個角落, 讓玩家們連找都找不到。
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手起刀落。
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
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
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
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
【恭喜6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3分!】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右邊僵尸本就沒怎么被黃符制住,被半圈糯米包圍著,腳下一跳一跳,一個勁向著缺口的方向沖。
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更是希望寥寥。
又一下。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近了!又近了!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一躍成為了當前總積分最高的人。
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地是空虛混沌……”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話題五花八門。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作者感言
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