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秦非覺得,自己能夠在一眾主播中脫穎而出,成為升級速度最快的新人王,一定是源于他“友善”的直播風格。他過了幾個副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要去戶籍管理中心辦的事呢。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丁零——”
“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林業眼角一抽。
有什么問題嗎?為什么在規則內怪談的無限流世界里還會出現這種生物啊?門外,那人越走越近。
規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
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
有其他靈體一臉莫名其妙詢問他們:“發生什么事了?你們到底在唏噓些什么啊。”
林業卻沒有回答。
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他不僅打了,而且還打得挺好。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你聽。”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
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
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
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這座禮堂內部無論怎么看都是正統的歐風晚宴,與一路走來看到的其他景象對比,簡直就像是海綿寶寶的世界里混進了一個天線寶寶,畫風突兀得出奇。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作者感言
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