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假如秦非捅不開的門,這印泥鑰匙拓出來的同樣也開不了,必須使用原鑰匙才能打開。這扇門是一場騙局,老鼠王輝預測的十分精準。聞人黎明受到巨大沖擊,迷路帶來的打擊也被沖散了些許,他默默無聲地領隊掉頭。
群情激奮的玩家們瞬間啞了聲。他從墻上取下一大串鑰匙,轉身沖向門外。
其實在副本里有個能力強的帶隊玩家對所有人都好,刺頭很清楚這一點。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看薛驚奇不順眼。面前的氣球頭輕輕搖晃著,過輕的重量使他每個動作都自帶著向上漂浮的弧度。
聞人覺得,或許等他們多打卡幾個地圖上的點、對雪山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以后,一切才能迎刃而解。丁立用一種“小秦該不會是彌羊流落在外的親兒子吧”的異樣目光掃視了兩人一個來回,撓著頭,一臉迷茫。
他是真的頭痛欲裂,精神污染帶來的壓迫快要使他的顱腦爆炸了,他雙手捧著頭,一邊說話一邊嘶氣:那下次呢,他會不會出剪刀?一抹溫熱伴隨著細密的刺痛,從秦非的掌心處傳來,剛剛結痂的地方正在被輕輕啃咬,那觸感轉瞬而逝。
這條線索是他找到的,他繞著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幾圈,用手一寸寸仔細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處很不顯眼的縫隙。
在晚餐之前,秦非還完全沒有看見過這個提示,身體也從未產生任何異狀。誰敢招惹NPC呀!怕不是嫌命長。傀儡玩家的牙齒咯咯打著顫。
難道說,這游戲無論輸贏,玩家都必死無疑?秦非覺得自己真是聽人言下之意的一把好手。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他們分散卻又相距不算太遠,昏迷在雪山各處的起因。
瓦倫老頭:!!!
“哈哈哈哈,鬼嬰看見主人的尸體怎么這么開心啊。”話音落下的瞬間,彌羊頭頂的進度條肉眼可見地飛躥。
王明明的媽媽:“但我們沒同意。”就如觀眾所說的那樣,他若是往回,勢必要和老鼠三人正面交鋒。
不知道他有生之年,還有沒有機會見識得到了。難怪會被一個玩偶遮擋得嚴嚴實實。早晨剛發現趙剛死去時,余下四名豬玩家還曾疑心過,是否是楚江河懷恨在心,偷偷弄死了趙剛。
“如果不是我看到這棟樓里有鬼,我們大家就會直接離開,那樣宋天也不會出事了。”而且秦非趁這機會多說了好幾句話,還表現出了自己十分富有紳士風度的儀態,狠狠刷到了一點鹿人的好感。
秦非:“……”“天線。”同樣的,系統給予的陣營提示也能夠有效地證明這一點:
尤其是那個米老鼠頭,剛才說話的聲音,可謂耳熟至極。這扇門是橫亙在他與NPC之間唯一的阻礙,一旦門被拉開,秦非的存在也會隨之暴露無遺。不管這鑰匙能打開的,究竟是上述其中哪一樣的門。
“老婆真的盛世美顏!”它們將秦非緊緊包裹住,糾纏著,像是欲意要將他絞死,讓他融化在這片湖水中,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雖然沒嘗試過,但蝴蝶覺得,他們絕對不會喜歡鬼的。
反正不會是最后一個。此刻兩人雖都挺直腰桿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路過兩人身旁的玩家,卻莫名的都沒有注意到他們。
秦非思思忖片刻,將一直倒吊在他身上偷懶的鬼嬰抓下來,揪著這小東西脖子后面的皮就往洞里塞。
但固定隊伍不同,他們的內部結構穩定。——假如所有玩家全都不參與游戲,那也就沒有什么末位可以淘汰了。游戲房里的游戲難度還真的不算高。
數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餓了七天的野狗群,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5號報名窗口的一側,身穿黑色長袍的蝴蝶悄無聲息地站在角落,身旁是兩個垂首低眉的傀儡。
“我們得做雙重防備。”彌羊道,“最好能把登山繩和登山工具都用上。”先前在木屋時雖然玩家們也懷疑過,但證據不足,分析也不足,那種籠統的猜測沒能得到系統承認。
可惜這批玩家堅持到現在,卻還是被困在了死胡同里。秦非正在用積木搭一座城堡,搭到一半時,某塊已經搭好的積木卻忽然倒了下來。
獨屬于【死者】陣營的提示。
雖然秦非覺得聞人黎明讓應或當軍師實在是一大敗筆,但架不住黎明小隊的人都愿意相信他。
身為最低級的動物,卻能夠登上只有貴賓才能登上的二樓,能夠和人類近距離接觸。但現在聽祂的意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勘測員可以百分百確定,自己當初登上的就是托羅蒙德雪山沒有錯。和黎明小隊中其他五大三粗的壯漢對比,岑叁鴉簡直嬌小纖弱得不像話。“但這還遠遠不夠。”
發生了什么一目了然。他不斷切換著視角,在黎明小隊幾個不同成員間來回巡視,但顯而易見,事情已經不會有任何轉機。兩人頭頂懸著一個系統倒計時器,那倒計時器史無前例的大,漂在空中,像是一座懸浮的大山,仿佛掉下來就能直接把兩人就地砸死似的。
他總覺得這附近的空氣中飄散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味道。
至于眼睛的主人是誰,答案也很簡單。
作者感言
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