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他黑著臉搖了搖頭。秦非調出彈幕面板。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你在說什么呢?”
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隨意瞟了兩眼,又切回來。
“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
觀眾們面面相覷。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
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那么,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
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
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有人噗嗤笑出聲來。
下面有一行小字: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
統統無效。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剛才崔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似的。
系統終于做了一次人,在合適的時機將鏡頭切近,苔蘚驟然被放大時數倍,清晰的呈現在了觀眾的眼前。嗯,對,一定是這樣!“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蘭姆險些叫出聲來,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秦非眨眨眼。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
兒子,再見。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
剛才崔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似的。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連隨從怪物都養得這么好,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怎么辦?我不能自拔了!!”
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作者感言
隨著視野移動的彈幕界面上,正在瘋狂飛過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