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
血腥、刺激、暴力、兇殘。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jī)質(zhì)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yīng)也沒有。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xué)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zhèn)ビ檬种沃撞膬蓚?cè),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第68章 狼人社區(qū)05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jié)下了梁子,假如那權(quán)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
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guān)條件。
秦非聞言一愣:“難道鬼怪們都傷不了我?”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xù)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fù)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fā)現(xiàn),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秦非精神一振。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yǎng)神。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dǎo)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jié)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絕對。秦非沒再上前。
按照導(dǎo)游之前說的,眾人進(jìn)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zhuǎn),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
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dāng)然很不錯。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bǔ)充當(dāng)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區(qū)中, 24號的神態(tài)、穿著和表現(xiàn)明顯和玩家們不太一樣。秦非也明白過來了。
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他的聲調(diào)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guān)的事。
義莊另一側(cè),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連隨從怪物都養(yǎng)得這么好,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怎么辦?我不能自拔了!!”
沒什么大不了。
“……”系統(tǒng)播報在耳畔炸響!
沒鎖。她現(xiàn)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guān)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shù)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導(dǎo)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
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程松停住腳步,回頭。
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連隨從怪物都養(yǎng)得這么好,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怎么辦?我不能自拔了!!”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xù)向前。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yīng)。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zhuǎn)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大開殺戒的怪物。
作者感言
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