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
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
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式家長,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
但,一旦被其他玩家記住了臉,便極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遭受各種黑手。
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
神父欲言又止。而11號神色恍惚。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
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
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
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
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
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我怎么會是騙子呢。”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
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作者感言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