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shù)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秦非心下稍定。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yè)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yè)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
安安老師:“……”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
既然在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對己方有利的規(guī)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jīng)快要被嚇死了。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jīng)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嘔——”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
他過了幾個副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要去戶籍管理中心辦的事呢。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十來個玩家湊在規(guī)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發(fā)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
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huán)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他盯著前方不遠處。
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道:
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lián)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fā)的人就心生仇恨。
孫守義慌忙穩(wěn)住身形。
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
更要緊的事?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
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tǒng)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
“腦子轉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
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誒。”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
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作者感言
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