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嗒、嗒。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短發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黑暗中,的確傳來了陣陣腳步聲。3號死。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那就只可能是——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
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
冷風戛然而止。
而且,只要觀眾們觀看的是C級以上的直播, 藍光和全景聲就會成為直播自帶的基礎功能, 根本不需要再額外進行任何花費。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但倘若,這真的是系統的障眼法呢?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
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孫守義腦瓜子里陰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愛信不信。”戕害、傾軋、殺戮。
這是生死攸關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
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近了!又近了!
“……呼。”
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
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
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塊煎餅回來了。只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有錢不賺是傻蛋。秦非:!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
“當然。”秦非道。
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
“啊……蘭姆。”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作者感言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