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jīng)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dāng)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fēng)向標。那是一個質(zhì)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在經(jīng)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zhuǎn)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
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xiàn)在道路盡頭。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秦非以前在網(wǎng)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jīng)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異性戀?”“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當(dāng)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直播系統(tǒng)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dāng)作調(diào)劑品的野獸罷了。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xiàn)在了秦非手中。“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那人剛剛說的應(yīng)該不是瞎話。
沒有人回答。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xiàn)起些許疑惑。
“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門已經(jīng)推不開了。像三途這樣的人,若是想趁此機會拿個4~8分,絕對不成問題。
看樣子,應(yīng)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結(jié)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
“放……放開……我……”觀眾:“……”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
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chǔ)條件。“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jié)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
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xiàn)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guī)定時間前完成任務(wù),他不也沒事嗎?”
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
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
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wěn)坐龍頭。說著他起身就要走。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12374分。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guī)磉@里有什么目的??”
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jié)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
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那就換一種方法。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作者感言
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huá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