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聲音。”
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當(dāng)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qū)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yīng)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fā)瘋般向他撞了過來。“因為,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
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tài)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jìn)度條。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nèi)。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秦非對蘭姆已經(jīng)很熟悉了。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怎么突然就開始左右手互博了呢???“……”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
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jīng)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zhǔn)她的脖子:“快去!”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
對方:“?”“如果、按照你說的,每個月一個人的數(shù)。”譚永面色蒼白,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恐懼。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林業(yè)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隱藏任務(wù)的級別高于陣營積分,完成隱藏任務(wù)的陣營可直接獲得勝利。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jīng)一路蔓延到大腦。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dāng)成新聞聯(lián)播看。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
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每個人都坐在了標(biāo)著自己標(biāo)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jìn)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guī)矩的一幕。秦非:“……”
林業(yè)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
“歡迎%——來到‘夜游湘西’旅行團,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與*&——精神健康,請在游玩過程中注意以下事項,否則后果自負(fù)。”——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dá)成了一致。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nèi)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xì)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rèn)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qū)的活動中心里。
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他忍不住去瞄秦非。他們一路追隨而來的神級新人,會在還未長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嗎?
然后,就這樣算了嗎?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jìn)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yīng)該還算容易。“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如同剛剛牙牙學(xué)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
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咚!咚!咚!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jìn)行著。“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jié)果就這?”
作者感言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