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的碎片每一塊都長得差不多,并沒有出現什么特殊樣式和標記。
這是很有趣的交流方法,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污染源就是在給他提示。
但他沒有想到這棵樹切起來的感覺,會這么……他們還得繼續往上爬。
他現在還不太能掌控自己的身體,站不起來,只能一手翻找著自己身上的口袋,另一只手在身體四面隨意摸索著。收音機中的聲音越來越扭曲,仿佛被浸泡在了水里,里面的每一顆螺絲都在隨著聲響發生劇烈碰撞,伴隨而來的噪音聽得人鼓膜傳來陣陣刺痛,心臟也跟著跳動得失去了節律。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穿著寬松外套的年輕男生,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五官凌厲,神色不羈,黑發黑眸,發梢凌亂地向外翹起。
這個方向正對著他和秦非不久前走過的那條路。
蝴蝶垂眸, 微側過臉:“走吧。”但船工沒有回頭。“怎么,你不信嗎?”他微微揚起唇角,“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這只不過是一場賭博,賭的是……你的命。”
話音落下,隊伍頓時陷入了比剛才更加深沉的死寂。雪山副本的投放次數少之又少,探索度更是一直沒能上去。
敢和兩個完全不相熟的玩家一起走這么遠。漆黑寂靜的甬道中, 兩個人一前一后行走著,層層水波從他們的身旁漾開,撞擊在兩側石壁上。秦非由衷稱贊:“不愧是賊,踩點的耐心好足。”
這絕不是一座普通的,隱匿在雪山深處的水面被凍住了的湖。
秦非在發現刁明沒從房間里出來時,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但當真的走進那間雪屋,看見刁明的死狀時,他依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不像玩家那樣,能在天亮時收到任務完成的系統提示,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可以出去了。
而是站在走廊上,虛虛望向前方:“出來吧。”彌羊還是頂著一張褶皺遍布的老臉,上前兩步敲開了王明明家的門。
然后在副本里被戲耍。NPC們完全沒有必要刻意瞞他們。
“你們覺不覺得,那個小秦有點問題?”
彌羊倒抽一口涼氣。他緊貼著秦非,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對方身上的掛件,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才能勉強汲取到一點安全感。木屋外面有天線,說明木屋內有能夠與外界聯系的設備。
下一刻,就在秦非的四面八方,數不清的鬼怪憑空出現!周莉獨自一人進了雪山,肯定是在雪山中經歷了什么才會變成木屋里那樣,而刁明現在也有朝那個方向發展的趨勢。
他是真的頭痛欲裂,精神污染帶來的壓迫快要使他的顱腦爆炸了,他雙手捧著頭,一邊說話一邊嘶氣:
段南距離岑叁鴉最近,差點被嚇得彈到懸崖下面去。
彌羊這一個多小時備受折磨,現存的智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從細枝末節中判斷情勢了。這是應或第三次看見雪怪。NPC對著秦非一個90度深鞠躬,把這場玩家全都看懵逼了。
然而還有更糟糕的。
秦非就這樣成功忽悠到了第一波好感,帶著他蓄謀已久的寶貝NPC,走向甲板邊緣。丁立直接倒退三大步,旁邊的孔思明呲溜一下竄到了聞人黎明寬闊的背后。
他又怎么了。
在發現應或被污染到快要一拳錘爆床板以后,秦非當即確定了一件事。不知屋里的怪物什么時候會出去。進入副本世界這么久以來,秦非時常有一種感覺。
他們很明顯是眼饞下午這批玩家拿到的任務分,不甘心就那樣錯過,也想來分一杯羹。在彌羊眼中,秦非是個運氣不錯、又善于劍走偏鋒的玩家。
“不能把和垃圾站相關的副本信息再次提供給第三方。”
規則提醒過,玩家們必須要按照地圖走。
一樓的大門仍緊閉著,幾間關著的房間門也依舊沒有打開。按照保安巡邏守則上寫的,秦非應該要想辦法找個電話撥號。邪神此后再也無法現世。
的確到了,系統十分及時地發布了任務。
被手電燈光晃到的鬼怪們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三十分鐘。他并不認為刺頭是在公報私仇,事實上,刺頭說得非常有道理。
可惜這一次,它沒能發力太久。手上的石頭很快用完了,他又彎腰去撿。一樓。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