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凝實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
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法陣或許是徐家人離開之前特意擺上的。”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
不對。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
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現在嗎?我準備去吃早餐。”剩下的則很明顯了。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秦非從里面上了鎖。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孫守義:“?”
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他雖然站在0號囚徒對面,心里想的卻完全和0號沒關系。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
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他沒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
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空間。他就說,他被關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
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嘻嘻——哈哈啊哈……”
可是很快,那名觀眾就傻了眼:“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系統顯示他的防窺等級是最高的S +級別。”
“……嘶,我的背好痛。”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
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秦非點了點頭。
“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細細密密噴灑在秦非的皮膚上。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系統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
他哪里不害怕了。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
“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
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
簡直要了命!“哎!”
【獲得新星推薦持流量扶持獎勵——積分500】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
作者感言
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