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xiàn)在的蕭霄。
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cè)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
是鬼魂?幽靈?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zhàn)中,那個追著他們?nèi)サ难夼疀]能把他們怎么樣。
觀眾們眼睛一閉一睜,玩家就死了,直播就結(jié)束了!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huán)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薄?…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xiàn)在半掩的門背后。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yè)和凌娜做科普: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第49章 圣嬰院16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zhuǎn)千回,模擬出了無數(shù)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jié)果。
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jié)而成的關(guān)系網(wǎng)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任務(wù)也很難完成。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他是突然聾了嗎?若是秦非從常規(guī)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
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lǐng)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wěn)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p>
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biāo)愕昧耸裁矗窟@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蛟S,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tǒng)提示音。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yè)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qū)工作人員?!?/p>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xiàn)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但副本結(jié)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昂昧?,出來吧?!薄鞠到y(tǒng)即將為您提供新的流量扶持,請抓住時機,再接再厲!】
……——當(dāng)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購買的條件十分嚴苛,500積分,才能換一條線索,這還是D級及D級以下的中低等級副本的價格,高級副本更貴。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shù)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zhǔn)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
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
作者感言
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