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接著解釋道。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我也是第一次。”
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擺爛得這么徹底?
算了這不重要。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
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如果你探索到了支線,卻沒能成功通關;或者成功通關了一條支線,可第一個發現這條支線的人并不是你,都拿不到獎勵。秦非沒有看他。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變回了原本正常的樣子。“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
“他們的里人格對他們的影響越來越大了。”“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
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那你改成什么啦?”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
……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又驚又怒,皺眉望著門外。
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秦非站在門口。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緊接著,數不清的npc從后面的某個門中沖了出來。
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只是……
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
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因為看不懂,所以才會想要喊來其他玩家,讓他人幫助解惑。
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恐懼,惡心,不適。
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
粘稠的血漿成功絆住了0號的身形。
“那你就來說說,舊約的第一句話內容是什么?”
有小朋友?但秦非沒有理會他。“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
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歡迎進入結算空間!”
作者感言
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