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
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
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手銬、鞭子,釘椅……
村長腳步一滯。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
果然,一旁進門處的墻上貼著一張【狼人社區活動中心使用須知】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
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不要觸摸。”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
“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
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噠、噠。”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
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據秦非所知,這種十分具有特點的醫護用品起源于中世紀的歐洲。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
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
秦非皺起眉頭。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
“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秦非干脆作罷。
這樣的內部結構,大家昨天在村民npc家中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進屋時十分謹慎地低下頭來。
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一的襯衣長褲。
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
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
……
【具體表現為:重癥焦慮、嚴重失眠,有自殘和自殺行為,以及——】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
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作者感言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