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只是,今天。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將一張紙放在地圖上面。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
“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
鎮壓。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
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
這幾個是純新人,或才剛直播了一兩場的F級玩家。第1次參加R級對抗賽,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
得救了。秦非:“……”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
找到了!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
“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滴答。”
撒旦沒空想這復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
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是徐陽舒動的手腳,還是副本動的手腳?
“……真的假的?”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雖然是正確規則,但即使玩家違背了它們,也不一定會遭到死亡制約。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來到戶外玩家們這才發現,狼人社區的環境非常好。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
覺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夠辦到,他永遠能夠絕處逢生,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雖然說系統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首先出現的是幾個穿著灰白色制服的男人。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
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作者感言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