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
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大家看過那么多直播,還從沒有見過有主播能夠攻略npc,規則世界中的npc與玩家呈天然敵對趨勢,就算是最溫和無害的npc也對這些外來客沒有好感。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他真的要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故意針對他了。
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
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
可他又是為什么?
“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皮膚在粗糲的鐵鎖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
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轉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是嗎?
“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所有規則的主體都是“尸體”,第5條規則不可能直接跳脫于框架之外。
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那些火光由點連結成線,再由線連結成片,將整個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晝。
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
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
……不是吧。
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
“別跟著我了,自己找路去吧!”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這條路是蕭霄扔了三個小銅板算出來的,據說有關鍵性信息的可能性最大。
作者感言
他并不覺得這會是一條毫無意義的無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