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

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

怪不得。他真的會想謝謝徐陽舒全家！

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撒旦憋足了全身的力氣，向秦非猛地沖了過來！

“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反正也不會死。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

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緊接著，他抬起頭來。可是，這畢竟是在副本世界。

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蕭霄：？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

“0039號世界下架三年重新問世，還被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打出了新劇情線”，這一消息已經在靈體們當中傳開。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一切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是那么的突兀，那么令人難以理解！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

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你也想試試嗎？”

“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若是二者時間同步，那才真的是一箭雙雕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

“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無需再看。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

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

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壓低的帽檐下，導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他殺死了8號！”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

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