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污染源若是被玩家或觀眾們了解到真面目,恐怕會驚掉別人的下巴。那雙眼睛看起來如同無風的海面, 波瀾不驚,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氣息,仿佛一個不慎便會掀起驚濤駭浪。可若是此刻,他們的內心OS能夠自動演化成彈幕,彈幕界面恐怕已經被尖叫淹沒了。
秦非神色如常,平靜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天接巡邏任務的人,應該是他身后另外那幾個家伙吧??
秦非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依舊站在安全之處警惕地觀望著。然后間隔片刻,下一個排到的動物繼續重復這一流程。垃圾站里漆黑一片,玩家們沿著墻壁散開,半晌, 終于摸到了電燈開關。
不過,副本絕不是適合以貌取人的地方。他們躲在房間里的這幾分鐘時間,鬼怪已經把外面的整條道路全部堵塞住。他必須要說點什么。
秦非拿著剛才順出來的剁骨刀, 高聲道:“我們找到了,這把刀就是殺死炒肝店老板的兇器。”他們在找到孔思明后,針對性地問過他一些問題,也問過他是否知道一些值得鉆研的線索。
而無一人敢有怨言。可愛到彌羊簡直無法直視,光是想到“菲菲”這個名字,胸腔中就被一種飽滿而蓬勃的情緒充滿。彌羊始終坐在沙發上。
有幾只死去的蛾子和樹干一起掉了下來,是剛才被烏蒙的刀誤傷的。“這位是新加入我們的隊友。”秦非笑瞇瞇地向三人介紹,“陶征,B級玩家。”
“大學生……搜救工作……”
在華國的湘西傳聞中,趕尸一次最多只能趕九個,過滿則虧。“那邊。”
平穩寬闊的甲板上,夜色中,亮起了一盞盞精致的燈。那餿味迎風飄散,直接飄到秦非鼻端,秦非的喉結動了動,壓下胸腔中泛上來的細微惡心感。在豬人說完全部的話后, 船艙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老婆智力超群!!!”
豬人已經被秦非忽悠得找不著北了。不過那些居民們給他們指的位置全都是錯的,和陶征這張表上顯示的并不一樣。
污染源這么強,系統肯定拿祂沒什么辦法。
話未說完,門口的刺頭忽然向前猛地邁進一步,鼻尖險些懟到這玩家臉上。可是小秦!可短短幾句話的交談過后,他似乎已經將自己的目的忘到了腦后。
“十八人中,最低當前持有彩球數為:4,最高當前彩球持有數為:5,均屬后10%。”他驚訝地掀開眼皮。
死者陣營的通關任務刷新以后,在秦非的視角下,副本中的18名玩家每人頭上都多出了一根進度條,就像秦非看向NPC時能看到的好感度條一樣。林業看向彌羊的眼神帶了點警惕。有右邊僵尸坐鎮,玩家們想要雪怪都無需親自動手。
有頭的,沒頭的;有臉的,沒臉的;秦非見過的和沒見過的。老虎若有所思。而在高級副本世界中,一個缺了手臂的玩家,又能支撐過幾次直播呢?
像這種類型的副本,每一寸土地都是和劇情有關聯的,不可能浪費掉二三層這么大的面積。秦非努力壓制住抽搐的嘴角,默默退后一步。“別笑了,快回去吧。”應或漲紅著一張臉催促道。
秦非手背的皮膚條件反射般縮緊。秦非開始有點后悔,早知道晚飯就不該吃那么飽。對抗賽一共也就只進行了兩天,怎么彌羊就對小秦死心踏地了呢?
秦非瞥了他一眼:“那就要問你了。”
青白的皮膚毫無血色,眼球呆滯而突出,那人穿著一身與雪山環境格格不入的深藍色清朝官服,頭上頂著一頂戴紅纓點綴的帽子,兩根長長的獠牙從嘴唇兩側伸出。菲:“……”“奧斯塔迪亞雪山。”他呢喃著讀出地圖上的文字。
彈幕中的討論瞬間熱烈起來。秦非實在很難相信。“對了。”他在徹底離開結算空間前,回過頭,特意叮囑道:
攔路阻礙過多,他只能手握刀柄硬砍。倒計時還剩最后三分鐘!
他不明白, 為什么明明已經換了一個副本,明明他在這個副本中并沒有開啟王明明媽媽的NPC形象。豬欄的地上,趙剛的雙腿正小幅度蹬動著。基于他主動放棄了參賽,副會長便給他安排了一項任務:
秦非眸光微閃。
那蟲長得像是蚯蚓,卻是肉色的,就像一條條肉色的絲帶,針孔大小的眼睛緊盯著不遠處的獵物,它們的行動速度快得驚人,聞人黎明只能不斷地跑。六個人只能排成長長一條,一個接一個,一路向前。
至于那些祭壇為什么會接二連三地冒出來。這很奇怪,祂知道,祂的胸腔中并沒有心臟在跳動,可那種指尖和血管同時輕微顫栗的感覺卻揮之不去。新加的兩分是他剛才贏了安安老師得到的,這說明其他玩家還都在任務過程中。
……在那一行人來到樓棟門口之前,秦非剛剛帶著陶征和彌羊轉過中央廣場的拐角。
選擇危險的路,拼盡性命搏殺,最后沖向終點。可饒是如此,羊媽媽依舊很難說服自己,眼睜睜看著秦非一個人走入密林。又為什么會突然一個人進雪山?
然而這哪里是蜘蛛。
作者感言
船工的雙手胡亂揮舞著,他的憤怒值顯然正在光速飆升,腳步越來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