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
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
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起碼不想扇他了。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迷宮?”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
“哨子——”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
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他看向三途。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兩聲。秦非深深嘆了口氣。
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到底是誰!準許他用這種評價家養貓咪一樣的語氣,對尊貴的魔鬼說話的??!
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她臭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油腥氣, 懷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
然而,下一秒,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又一巴掌。
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了那條巷子。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
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走廊盡頭。
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
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語調緩慢地開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結束,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從明天起,除集體活動時間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
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他逃不掉了!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救救我……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這幾頁筆記中,幾乎將所有圣嬰的里人格和弱點全部解析得一清二楚。
作者感言
玩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