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體漆黑，表面光滑，纏繞著亂線般的銀色花紋。雖然毫無規律，卻呈現出一股凌亂而極富生命力的美感。有雪和冰渣從屋頂落下，四面墻壁都在搖晃，整間屋子像是隨時可能傾塌一般。鬼火剛才跌倒的時候撞到了幾個垃圾桶，垃圾桶底下裝著滾輪。

陶征說著，想將祭壇拿起來再仔細看一看。“別灰心啊。”蕭霄干巴巴地安慰著他，“也許是我們運氣不好。”閑著無聊，他把鬼嬰從空間里弄出來放在了秋千上，自己則當起了推車秋千的工具人。

黎明小隊肯定也是發現了刁明的不對勁，才把他一個人丟在了村口。現在秦非的長相，整個中心城里不說全部，起碼也有一大半人知道了。藍底白字，就像高速公路上很常見的那種指示牌一樣。

類似于床上的人和動物的關系、他們為什么要戴面具、神明的旨意背后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諸如此類秦非最最關心的內容，是完全無法問出口的。“我是今天早上來你家打掃衛生的，明明的朋友啊！”

“你可以控制別的僵尸？”秦非伸手指指旁邊的雪怪，“你也可以控制這些雪怪？”臉太多了，就是這一點不好，有的時候會用劈叉。【全體玩家請注意，夜間游戲正式開始！】

那么紅房子和紅色的門，就是最最表層的線索。他認出這是系統商城販售的外觀盲盒，自然不會覺得是碰到了熊孩子搗亂。

彈幕里的玩家倒是很開心。“咦，其他人呢？”

真是有夠出人意料。但這玩家心知肚明，他的情況隱瞞不了多久。離開結算空間的門已經出現在眼前，秦非抬腳便邁了進去。

秦非乖巧地回應：“好的，媽媽。”兩名NPC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望向秦非，他們的臉上帶著呆呆的笑，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秦非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才來店里的。

他控訴著，回復正常的五官仍在微微顫動，仿佛在警告：

衣著光鮮的尊貴人類們捂著嘴尖叫起來。蕭霄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他越過彌羊，在監視器的攝像頭照不到的角度探出半個身體，環視著下方那條窄窄的過道。事實上，秦非覺得，這片密林在雪山上勢必有著極特殊的地位，他們不一定能躲得過。

所以，這個玩家是彌羊綁定進副本的嗎？

身后的黑暗中，兩道瘦高高的身影并肩向這邊行來。

身體在一陣一陣發燙，裸露在外皮膚和毛孔卻散發著涼氣。——這NPC口口聲聲喊他“蝴蝶小賊”，顯然是知道他，并且對他產生了某種誤解。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果然，他們還是被傳送進了任務空間。“真的誒，C1副本已經開了高級賽區了，C2副本還沒有。”在華國的湘西傳聞中，趕尸一次最多只能趕九個，過滿則虧。

遠處的光線將他們的背影投放得無比巨大，張牙舞爪地落在背后的墻上。

保安亭里氣氛驟然一松。

秦非的視線在人群中穿梭，像是一個正高高在上挑選著貨品的買主，精心搜尋著今晚的目標。

游戲不是贏了嗎？玩家怎么還是死了？現在卻覺得格外可愛。

但相框沒掉下來。

說得太多，恐怕會自曝其短。“假如這座山能夠迷惑人的意識, 那么1號社員在筆記中寫下的東西, 可能也全是錯亂的。”然后全身脫力，緩緩坐了下來。

圈欄區的門雖然是木質的，門軸處卻上足了油，打開時聲音極輕。

蕭霄一想起那絞肉機傳送帶上的肉餡，就忍不住后背直發毛。這張地圖大概實在有些年頭，上面很多細節都被磨損掉了，阿惠和谷梁必須要使用登山包里的放大鏡才能夠勉強看清上面的文字。刺頭瞇著眼看向薛驚奇身后的玩家，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似的。

死者想要隱藏身份會有多困難，可見一斑。他在鄉下的外公外婆老家見過那種老式的手持梳妝鏡，儼然就是這副模樣。段南仔細看了看自己摸到的東西，心有余悸的地撫著胸口：“沒事。”

夏夜溫暖干燥的空氣在眨眼間驟然冰冷下去，秦非感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像是被浸泡在了涼水里，陣陣蝕骨的陰寒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他從前的一部分猜測已經被證實，污染源和系統之間果然存在著對立關系。“有看過雪山本的觀眾嗎？來講講以前的死者是怎么樣的？”

呂心瞳孔驟然一縮。“還有這個，《幽魂湖慘案》。”彌羊翻到后面幾頁。眾人在雪村里隨便找了個空屋子，支起燃氣爐煮了一鍋熱湯，配著罐頭和壓縮食品吃了一頓飽飯。

閾空間通常以“房間”形式出現，在房間眾多的船上，這一點非常具有欺騙性，不小心就會引人無意間闖入。

除此以外，還有另一封新郵件。他的雙手不住地摳挖著臉皮，好像想把整張臉從肌肉和骨骼上撕扯下來一般。

最終他得出結論，可行性并不大。應或的面色微變。他的聲音滿含緊張，語速極快；“好、好像有人來了！”

陶征糾結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