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

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神父有點無語。

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崔冉盡量精簡語言，將大量信息壓縮在一起，灌輸給對面的新人。“好吧。”

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只要你能去把12號殺了，我就留你一條命。”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談永打了個哆嗦。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操控技能有強有弱，蝴蝶在其中便是最最強橫的一種。

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

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系統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

噗嗤一聲。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

尸體嗎？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

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是個新人。

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

……

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以前沒發現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

看樣子，“眼睛”，在他們所身處的副本中，是個重要元素。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