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他一臉正直的神色:“我還沒能用主偉大的愛感化這些罪孽的靈魂,達不到目的,我絕不會放棄!”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
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
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
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
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
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那是祂原本的樣子。“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
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但蕭霄沒聽明白。亞莉安都快被他臉上那繾綣的笑意灌醉了。
秦非依言上前。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而推薦度越高的地方,含有關鍵信息的概率就越大。
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
“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
為了照顧徐陽舒的情緒,孫守義走得很慢, 幾乎是小碎步挪著向前。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
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作者感言
NPC們完全沒有必要刻意瞞他們。